不是要换一个供货商，不然又长成一个唐氏怎么办？

将来再换一次？

那就太蠢了。

卓问溪也不了解其中的关系，只是礼貌地点点头。

对于跟一群老头子打机锋没什么兴趣。

“钟伯，石头在哪呢，现在能看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，这边请。”钟老头右手虚引，朝前带路，“那杨总我就先告退了，改天给您摆酒赔罪。”

“原来卓小姐是来赌石的，那稍后我也来观摩观摩。也学学唐家挑料的手段，没关系吧？”

“没关系，你想来就来吧。”

卓问溪是无所谓的，反正海豹是靠运气，你要是能学到就有鬼了。

双方分别后，杨总轻笑了一下。

转身到旁边打电话去了。

“喂，刘老板啊。对，我是杨万生啊，今天在老钟这里见到唐媛的人了...”

“好，我在这等你...”

“你可别搞什么大阵仗，就她女儿带朋友来的。”

“都是年轻人。”

“行，过会来看看嘛。”

挂了电话，杨总这才满意地走了过去。

另外一边，林奇一行终于被带到了厂房内。

这一片共分为ABCD四个区域，另外几个角落都围着不少人。

估计是在围观切石。

“就这片了，都是老坑好料，我们的人还没看过，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运气了。”

钟老头呵呵笑着。

一边帮忙介绍哪些是缅甸来的，哪些是新疆坑来的。

“嗯嗯，我们自己看就行了。”

“好好，那我就不打扰几位选料了。我去叫个老师傅来，你们慢慢挑。”

说完，钟老头背着手，走远了。

没了生人，卓问溪立马活跃起来。

望着一堆的石头，摸摸这摸摸那。

看哪块都觉得好。

林奇几人也跟了过去，一块块石料看了过去。

“海豹海豹，你快看这个里面是不是很好。”

卓问溪费力地抱起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，高高举过头顶。

把那保镖吓了一跳。

赶紧上前帮忙扶住。

“你看，对着灯能看到里面透明哎。”

林奇也凑上前去，透过头顶的灯光。

石头的边缘确实有些雾蒙蒙透明的模样。

但他也不懂啊，只是觉得边上跟玻璃一样，里面的东西肯定差不了。

他刚刚在网上看攻略，有个大哥说了一句话让他醍醐灌顶。

那就是“不管是什么宝石，越像带色的玻璃，价格越贵。”

这不就妥了么。

不懂宝石，我还不懂玻璃么？

当下也是连连点头。

“不错不错，这块好。就它了。”

这不是好么，虽然还有一层皮壳，但里面这个大一圈雾蒙蒙的，铁定是块好玻璃。

不，是好玉石！

“嘿嘿，那再选几块。”

这下轮到林奇了，他是看也不看。

随手从旁边的石堆里选了几块麻麻赖赖的石料。

小的也就水杯大小。

大的有脸盆那么大。

不到五分钟，两个小白就挑了不下十块。

那钟老头带人回来的时候人都懵了。

啥情况？

这才过去几分钟，你们就挑了这么多，搁这超市进货来了是吧？

“几位这是选好了？”

“是啊，这几块海豹看了都说很不错，肯定能赚。你算算多少钱吧。”

“呃...”

钟老头嘟哝了一下，想说些什么，但又不好开口。

他今天是真没准备坑人的。

做原石生意这么多年，他也只有刚开始那几年会扯谎忽悠小白高价买废料。

后面生意做大了才认定口碑比赚那几万块重要，一刀下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。

虽说好料自己确实会先挑一遍，但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，愿意拿着钱进这个厂区的他也不会拦着。

不过他是从没见过这样的。

说是来赌石，强光手电都不带一个。

刚才他就在远处看到了，这帮人还用头顶的大灯看种水。

简直离谱。

“卓小姐真不再考虑考虑了？这几块皮壳这个粗糙，种水估计不会太好啊。这些一般都会放到外面厂房去的。”

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看好。

平时顾客该怎样就怎样，从来没有二话。

可今天他实在忍不住提点几句，主要是卓问溪来之前唐媛就给他打过招呼。

说女儿带朋友来玩玩，别让自家女儿亏太多打击了自信。

算了...到时候真开到废料了，自己报价高点收了吧。

反正有唐总买单，就当帮个忙了。

“那不行，这都是海豹挑的，他眼光肯定没错。你就让师傅切吧！”

钟老头和那师傅大眼瞪小眼一会。

直到钟老头点点头。

“这堆料一般般，给你算两万一块吧，总共八块一共十六万。”

“没问题！十六万，好便宜！”

卓问溪顿时开心起来。

她以前看老妈来开石头，动不动就上百万一块的。

没想到这老头还挺良心，居然只要自己两万。

可她不知道，唐媛开的那种都是别人开过窗的好料。

赌性没那么大，价格自然贵。

见钟老板点头，那切石头的师傅从旁边搬过一个砂轮来。

“老板说说怎么切，我几十年老手艺了，不用怕我切坏了。”

这老师傅的言下之意是，就这破石头，他都不看好。

直接从中间对半开，省事。

林奇也是一副高深莫测。

随手一指卓问溪挑的那块。

“就这个了，从这上面开个窗。”

“...”

开窗是赌石行业的俗语。

就是从一侧一点点打磨掉石料上面的皮壳，慢慢露出里面的玉肉。

这种工作极为耗时费力。

那师傅都无语了。

他干这行二十多年了，现在基本都不亲自上手了。

一个小时的价格都是按万算的。

开涨了老板还有大红包。

请我出山就是给两万块的料开窗的？

你去旁边喊我徒弟不行么？

他只要两千块一小时。

要不是钟老头疯狂给他使眼色，他早就撂下石头跑了。

老师傅用强光手电打了一下，用粉笔画了三个圈。

语气也硬了起来。

“从哪开？”

林奇随手一指，选了个顺眼的鼓包。

“就这，把这个角磨了。我看它像只蛤蟆！”

“咦...”钟老板也被吸引了目光，“把这个角磨了，还真有点像蛤蟆...不金蟾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