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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宋双龙传

作者:天下无二汪 | 分类:历史 | 字数:121.1万

第372章 日落西山黑了天呐!

书名:大宋双龙传 作者:天下无二汪 字数:2343 更新时间:2025-08-27 09:45:20

三千兵马出城,聚集在北城墙外追击敌军步卒,补刀和打扫战场。

朋哥儿领着一千步卒、一千炮兵严守城关,越是大胜之时、越不能麻痹大意。

二十门炮管滚烫的重炮已经撤下城墙,城头守军将绳梯放下城头,招呼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登城。

接到命令的城内五百“劳工队”,到城墙上接人,一批五百人左右,一人领一队,带下城去到专门的安置点。

“兀那哥嫂们莫怕,跟某走,有暖房、有热水、有热粥……”

不时传来亲戚相认的惊喜,和谁谁谁死在城外的哀叹。

唉!活着就好啊!

……

大金发起的第二次蔚州城之战,不仅又是虎头蛇尾,甚至比第一次更惨。

骑兵损失不大,各处折损、七七八八全部加起来也没超过两千骑,对于三万三的金兵主力来说,真不算太多。

这不还有三万多吗?

但是两万辽兵两战之后,仅剩腿脚快的三千多人,一万七的兵力,不是死在蔚州城北,就是趁乱逃跑了。

如果仅仅是这些损失,对金兵来说也无所吊谓,云中之地人多呢,随便抓一抓就是成千上万。

关键是大金国的主心骨,阿骨打重伤昏迷了。

别说折损了近两万兵马,就是再死两万,只要阿骨打没事,完颜部的权贵们也能接受。

“日落西山黑了天呐,唉唉啊哈呀……”

(大致意思,别问,问就是你对)

烧着炭火、温暖如春的王帐中,踩下去没过脚背的名贵皮草铺地。

锦榻上阿骨打两眼紧闭、面目狰狞,咬牙切齿,不时的抽搐一下。

大萨满哐哐敲着皮鼓,吟唱着神秘的咒语,卖力的扭动腰肌,腰上的铜铃、骨铃、金铃、银铃叮当作响……

帐篷一角、权贵们七嘴八舌、意见纷纷。

吴乞买的次子完颜宗雅,提出来要立即送陛下回“北京”大定府(今宁城大明镇)。

按照常例,陛下不能视事,大政自然应该听谙班勃极烈的安排,

“四太子”完颜宗弼(金兀术),立马不同意这馊主意。

“阿玛身负重伤但还活着,顶风冒雪、千里之遥、这一路奔波,你个狗东西是想吃席不成?”

“某可没这么说,老四你想多了!”

“你就这么想的,我阿玛赶紧驾崩,好让你阿玛早点登基是不?”

“你放屁!”

“马拉个巴子的,爷砍死你这二畜生!”

“直娘贼的小四狗,来啊!看谁先死!”

“都闭嘴!滚出去!统统滚出去!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做主!”

忽鲁勃极烈完颜杲,眼看这两侄儿都开始抽刀了,立马起身大骂。

将已经分列两旁挽袖子站队,及避到一旁看热闹的人,全部赶出帐外。

王帐内迅速安静下来,完颜杲一回头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
上去一脚把躲在锦榻后的“大萨满”,踹了个口鼻冒血。

“继续驱邪,某把话撂这儿,陛下但凡有个差池,你就等着被剥皮抽筋!”

“嗻!”

一骨碌爬起来的“大萨满”抹了一下鼻血,继续开始“rap唱跳”。

“老仙家呀,帮兵我左手拿起子鼠丑牛文王鼓,右手拿起戌狗亥柳木鞭……”

你瞅!就很喜庆!

……

开战很短暂,收尾事情繁。

一直忙到天黑,在外的三千步骑才全部撤回城内。

夜幕下的蔚州城中,充满了欢乐的气氛。

布置完明日的作战计划,朋哥儿才有空回到自己的卧室,舒舒坦坦的泡个脚准备睡觉。

“咚咚咚!”

“师父!是我!”

“进!”

朋哥儿看着一脸压抑不住兴奋之情的旭哥儿,心头猛的一跳。

“师父,小莫从敌营紧急传回的消息,阿骨打断了一条左臂,已经陷入昏迷,情报传出时依然未醒”。

“太好了!”

朋哥儿有些激动的忘乎所以,脚都没擦,就这么光着湿漉漉的脚丫子,上前把那张皱巴巴、一股马粪味的小纸条接了过来。

“敌营派出两百拐子马,一人三马备了十日干粮,一个谋克往西北,一个谋克往东北,应该是去老巢和在外大军传讯”。

“师父,你脚不凉吗?嘿嘿嘿!”

“踹你哦!没大没小!哈哈哈哈!”

朋哥儿仰头大笑,感谢三清老祖保佑,金酋不死也重伤。

……

四更天(三点),一晚上冷冷的向人间散发清辉,明暗各半的上弦月,早已经消失在西方天际。

正是至暗之时,也是人睡得最沉之时。

一道鬼魅似的人影在马厩里闪动,身上浓烈的马粪味,并没引起敏感的马儿太大的骚动。

只是被这诡异的人型生物摸尾巴时,才会羞愤的打个响鼻,或是狠踹一脚。

小莫也没办法,王帐外面就差隔一步站一个重甲兵,半个时辰一换,还带互相监督。

都是“四太子”派的亲信,都特么铁罐子一样,寻常将官等连王帐外五十步都不让靠近。

纵使小莫一身杀人技,剃刀虽利,在披重甲持重兵的护卫面前,也只能望而兴叹。

他的任务已经完成,不用在这里当“铲屎官”了,接应他的老二老三已经在约好的汇合点等待。

趁着今天大败、人心惶惶的时机不走,后面再想走可就不容易了。

谁能保证万一今晚阿骨打挂了,明天不会砍杀些奴隶泄愤?

金兵杀人还需要理由?

就这么撤离,小莫有些不甘心,走之前捣个乱吧!

“下雨天打孩子,闲着也是闲着”。

今天交接情报时,老三按他吩咐带了一个专用的羊皮酒壶,里面装满了五斤“毒火油”。

这点量烧不了多大的地方,但是抹马尾巴上,乐子就大了。

摸了多少匹,他也没数,反正再挤再倒也没了,一滴都没了。

扔了这个空空如也的皮酒壶,小莫从马厩后面绕出来,抓了几把温热的马粪擦擦手上粘稠油渍。

没法子,这玩意难洗的很。

他在马厩外残雪上使劲擦拭双手,十指舞动如一条条灵活的小蛇。

确认无误后,十字交叉轻轻发力,指关节咔咔作响。

小莫右手往左臂一抹,一把锋利的短柄剃刀,在手心滴溜溜一转变成反握。

黑暗中他再次如幽灵一般,在各个马厩门口闪动。

如果值夜的马厩守卫,还能开口的话,一定会大声示警。

可惜歪在墙角的四人,脖颈上快要划断脊骨的伤口,此时都流光了血。

一个个冻得梆硬!

到死他们也不信,这个平时三脚踹不出一个屁,干活利索的哑巴辽民青年,居然是杀神当面。

所以都死不瞑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