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昭。”

“陈年旧事，我本不想提。”

“可你问起，我……”

司渊似乎误会了什么，眸中盛满真诚。

面上虽有犹豫，却还是将他和女主的故事，一点一滴的说与林昭听。

“其实我对闻君，并没动过其它心思。”

“只是怜惜她的遭遇，便想着多照顾一些。”

等等，你俩的爱情故事，干嘛说给我听？

这对于一个女配来说，是多么大的伤害啊。

心口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痛意。

想必，是林昭月猜出了自己入门的真相吧。

当初司渊力排众议给予的偏爱，不过因着林昭月和女主有几分相似罢了。

无论面容或经历。

都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那些曾经。

可现在，他居然说他从没爱过女主。

只是为人师长，对弱者的偏帮？

林昭几乎快要分不清，到底何为真，何为假。

是小说中写的，还是司渊亲口说的。

或者，他在撒谎。

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谢闻君，他也会对她说一样的话吧。

只不过故事的主角，变成了林昭月罢了。

理智上，林昭并没有轻易相信他。

毕竟已经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在。

但情感上，她又觉得司渊的性子，不至如此。

可惜现在的剧情，已经崩到了极点。

她无从辨别。

感情的复杂，真是令人头疼。

“师尊，你不必跟我说这些。”

“我对你和师姐的过往，没有兴趣。”

“我只想问。”

“你收我为徒，对我那般好，是不是因为她？”

这件事，林昭必须替林昭月问清。

自己可以不在意答案，但她不行。

眼睛是一个人的心灵窗户。

林昭月的情绪，正从她不知道的角落，缓缓透出。

被与她对视的司渊，正巧捕捉。

所有言语，尽数咽下。

他可以对现在的昭昭问心无愧。

可又要怎样，才能解释从前发生的那些事呢？

那个声音，自己的命运。

皆不能开口。

罢了。

“是也不是。”

最后，他阖上双眸，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
“其实我也不知。”

“究竟为何选中你。”

“好像冥冥中，自有指引。”

回想曾经，司渊觉得自己会在很多时候，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。

连他都无法说清。

直到昭昭发生转变的那刻。

他身上的枷锁才逐渐解开，以自己的意愿而活。

可这些话，就算和郁苍霖，都无法说起。

此等匪夷所思的事，叫人如何相信？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“师尊不必多言。”

得到答案，林昭终止了这个话题。

“不论师尊所言是否属实。”

“你我的关系，都只能是师徒。”

“我从未对师尊生出别的想法。”

“希望师尊，也是如此。”

最好的断舍离，是我先开口。

再由双方慢慢整理。

话不必说的太清，林昭不想挑明。

哪怕心很痛，她也只是微微蹙眉，用无比坚定的神情，对司渊撒谎。

她爱他。

那个已经逝去了的魂魄，一直爱着他。

哪怕没得到回应，至少也曾拥有过。

忘了吧。

忘了那些曾经，对大家都好。

……

遭到拒绝的人，才是悲痛的那个。

但到了司渊和林昭这里，好似截然相反。

那夜，以司渊无声离去作罢。

可林昭的心，却时不时抽痛。

咋滴，拒绝个男人，还得了心绞痛？

姐妹，你清醒一点好不好？

睡不着的林昭气的在榻上翻来覆去，不停跟林昭月掰扯着自己知道的所有事。

虽然看上去只是她自说自话，可眼角留个不停的眼泪，就像捅了洋葱窝一般。

无奈的她坐起来痛饮三大壶茶，生怕自己会哭到脱水而亡。

天亮时分，才浅浅睡去。

梦里也极不安稳。

一会儿看见女主，一会儿看见司渊。

最后……是林昭月。

她质问自己，为什么要用她的身体和司渊断绝可能性。

明眼人都看得出，司渊对林昭有意。

她说出那番话，究竟是替自己打抱不平，还是因着司渊对她的好，和对未来的恐惧而逃避。

我逃你母亲个……

正当她准备用国粹还击时，身体却噗通一声，摔落地面。

吃痛睁眼，悲催的发现自己睡过了头。

惨了惨了，今日还要上班呢。

就算不是朝九晚五的打工人，也得干活啊。

风风火火的赶到藏书阁。

最近看书时，总是因为心绪不宁，导致知识不入脑。

惹的那位花前辈十分不满。

说来也怪。

上一次自己是在三层遇见他，而今自己只有前两层的权限，为何也会遇上他。

每次出现，都凭空撕裂一个口子。

就像……魔法一般。

“你……昨晚做贼去了？”

花书缙瞧着她不停打着呵欠，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，不悦的皱眉。

他本就不喜她在自己的地盘出现。

不认真看书就罢了。

整日无精打采，真是懒惰的后生。

“见过花前辈。”

手里的书都快掉到地上。

林昭见他巡查，赶忙行礼。

这位前辈对自己很有意见，偏偏又掌握着她的命脉。

可不敢得罪。

“晚辈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不必多说。”

“如果不能认真看书，就滚出藏书阁。”

“也不知郁家那小子怎么想的。”

“居然把你安排进我这里。”

“你不要以为，上次你侥幸擒住那个作乱的白家主。”

“又有灵膳师的身份在，就能让我对你另眼相待。”

瞧着对方不耐烦的神情，林昭恨不得把书砸他脸上。

都那么大岁数还装小孩。

这么不要脸的事你都干了，我还能比你更差劲啊。

不过，她不敢。

只能咬牙赔着笑脸。

“前辈教训的是。”

“晚辈知错。”

错你大爷。

在心里暗骂一声，顿时舒爽几分。

打起精神，开始整理起被弟子弄乱的书籍。

还好一二层不用分类，不然自己非得累死不可。

有这老头盯着，她也不能用灵力偷懒。

唉。

摇了摇头，花书缙忽的察觉到了什么，迅速遁入虚空。

林昭可管不了人家的去留，何况他这么一走，是件大好事。

自己早饭还没吃呢，趁着他不在偷偷吃点……不过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