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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天典狱长

作者:冰心向玉壶 | 分类:玄幻 | 字数:44.4万

第152章 治病

书名:诸天典狱长 作者:冰心向玉壶 字数:4412 更新时间:2025-06-12 09:50:03

“白收了许多徒弟...”何太冲苦笑道:“没一个管用,叫他们到长白山去找千年老山人参,去了快两个月啦,没一个回来的,要他们去找雪莲、首乌等救命之物,个个空手而归。”

“呵呵,凭你是一派掌门,得病竟然不知对症下药,你说的这些雪莲、首乌纵然是救命之物,可若给病人误用了,反而无异于砒霜毒药。”说话的胡青牛,他是医仙自然最有发言权:“再者说,从这里到长白山万里之遥,哪能去了即回?到了长白山,也未必就能找到千年人参啊。至于雪莲、首乌等起死回生的珍异药物,找一世也不见得会找到,一时三刻,哪能要有便有?”

“且说说看,你那五姑有什么症状?”胡青牛摸着山羊胡,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。

“阁下是?”何太冲尚且不知道医仙与毒仙纷纷归附琅琊阁的事情,这件事情魏碑不想让江湖人知道,江湖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了。

就连同属于琅琊阁麾下的何太冲都不知道这件事,可见琅琊阁的能量有多大。

何太冲爱这个小妾如自己性命,此时眼见性命不保,门中弟子可没少受他迁怒,可他见胡青牛是阁主带来的人,心中便已经高看一分,再加上对方出言虽然颇为不善,但却十分有道理,像是个能人的口气。

不然如何能陪在阁主左右?

何太冲是个聪明人,听胡青牛这般说,大约也猜出了他是个郎中,故而不等胡青牛说出自己的身份,他便张口说道:“就是肿的不像样,我此前用内力探查过他筋脉,却也没有半分异样,实在不知得了什么病。”

“先生不如随在下入内一观究竟?”何太冲小意询问。

“我看你那小妾八成是中了毒。”一旁的王难姑却听出了许些门道:“你这等外行人自然看不明白,且前头带路便是。”

“呀!”

似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,何太冲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。

何太冲连忙在前头带路,魏碑等人也不计较他失礼之处,毕竟是人命关天,魏碑还没有到了见死不救的地步。

毕竟只是举手之劳。

众人还未到门前,扑鼻便是一股药气,揭开帐子,只见五姑一张脸肿得犹如猪八戒一般,双眼深陷肉里,几乎睁不开来,喘气甚急,像是扯着风箱。

这五姑本是个美女,否则何太冲也不致为她如此着迷,这时一病之下,竟然变成如此丑陋,魏碑不禁多看了两眼,心想:“这何太冲到也是个痴情人。”

何太冲道:“叫那些庸医再来瞧瞧。”

在房中服侍的老妈子答应着出去。

过了不久,只听得铁链声响,进来七个医生。

七人脚上系了铁链,给锁在一起,形容憔悴,神色苦恼。这七人都是四川、云南、甘肃一带最有名的医生,被何太冲派弟子半请半拿的捉了来。

胡青牛看着这些被称为名医的,嘴边不禁泛起了几许冷笑。

若是治好个寻常疾病就能算是名医,那名医两个字也太不值钱了。

何太冲强压着心中怒气对魏碑解释:“阁主,这不是我要虐待他们,实在是他们太没有本事...这几个家伙各执一词,各有各的道理,有的说是水肿,有的说是中邪,所开的药方试服之后,没一张管用,五姑的身子仍是日肿一日。我一怒之下,就把他们都锁了,并恐吓他们——五姑若是不治,七个庸医一齐推入坟中殉葬。”

“可没有滥杀无辜。”何太冲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魏碑身边的葵花,此人是阁主二弟子,生性嫉恶如仇,而且落到他手上的恶人必然尝尽千般苦,都不一定能死去。

外人尚且不知道他的名号,可琅琊阁内部都知道,阁主魏碑最是随和是个唱红脸的;秋水姑娘别看整日扛着大扫帚扫地,却最是威严,算是个黑脸;阁主的大徒弟,也就是蓉儿姑娘喜怒无常,她若看你顺眼时,可饶恕你万般罪过,可若有一样犯了她的忌讳,她就会把你交给她二师弟,也就是众人都害怕的白脸葵花。

其实七名医生已经出尽了全身本事,却治得五姑的身子越来越肿,自知性命不保,但每次会诊,总是大声争论不休,指摘其余六名医生,说五姑所以病重,全是他们所害,与自己无涉。

这一次七人进来,诊脉之后,三言两语,便又争执起来。

看似为了五姑的病情着急,实则是为了推卸责任保全自己的性命。

胡青牛看的真切,对这些人愈发的不耻。

“我就说是中了毒。”王难姑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了然于胸,盯着胡青牛说道:“你可看出是什么毒?”

“哦?”胡青牛耳朵微微一动,似乎是得到了谁的指示,本想要说出自己的见解,却鬼使神差的改了口:“这是什么毒?我却为何没见过?”

此言一出,王难姑果然脸上露出了许些喜意,虽然不跟胡青牛闹的生死不可开交,但寻常比试一番也算是夫妻二人交流情感的特殊方式。

第152章 治病

纵然知道丈夫此刻是让着自己,王难姑心中难免感动了几分。

当初的胡青牛要有如今这几分灵性,何至于变成之前那般地步?

“少贫嘴,快去治你的病。”王难姑推了推胡青牛。

“青衣。”胡青牛却停住了脚步,对着华青衣道:“你有什么看法?”

华青衣一个小姑娘从众人之后露出头来,道:“这毒可以解,但是没必要。”

“为何如此说?”胡青牛微微一愣,却没想到自家徒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
就连何太冲都屏住了呼吸,认真听着这小姑娘的下文。

“这毒是人为的。”华青衣直言道:“纵然今日解了毒又能如何?凶手既然能下一次毒,便能下第二次,乃至第三次...或许直接杀了她了事,我看昆仑派大小也是一方豪雄,五姑毕竟是掌门的妾室...不是我存心挑拨离间,但事实摆在眼前,这样的下毒手法,也只能是他们自己人...所以说来这是人家的家事,外人纵然能一时插手,又如何能一世插手?”

“除非拔出了病根,一者找出凶手,绳之以法;而来不如送五姑一个安乐,也省得日后担心受怕,多次承受这样的痛苦。”华青衣款款而谈,却让在场的许多人留下冷汗。

尤其是何太冲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,却不知为何敢怒而不敢言。

“话是如此。”华青衣话锋一转,接着道:“但医者仁心,见死不救不是医者所为,我今日尽力医治于她,只是你们的家病,可就不是我们这样的郎中可以医治的了了。”

听到华青衣说能治,何太冲将种种顾虑抛之脑后,急忙道:“就请姑娘医治便是!”

“你可确认了病况?”胡青牛看着准备动手医治的华青衣,突然出言道。

“确认了。”

“你没有。”胡青牛严肃的摇摇头:“行医者讲究望闻问切,前三者终究不如切来的实在,再有经验的老医都有看走眼、问错味的时候...你看过几个病人,敢如此轻易下诊断?”

“是。”华青衣心中一凛:“弟子知错。”

华青衣上前一步,先是按了按她双手脉息,然后取出一根金针,从她肿得如南瓜般的脸上刺了下去。

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银针已经拔出来,五姑脸上却无血液脓水渗出的痕迹,华青衣将金针凑近鼻端一嗅,点了点头。

最后往床下面一趴,看了片刻后起身,脸上这才露出微笑:“师傅,可以确认病因了。”

“好。”胡青牛这才展颜一笑。

“是什么病?”何太冲闻言知道这个小姑娘果真是个有本事,一开始还对她这乳臭未干的丫头表示过怀疑,实在是大大的不该。

华青衣看着何太冲道:“这位夫人不是生了怪病,是中了金银血蛇的蛇毒。”

“你收了一个好徒弟。”王难姑点头一笑,看向华青衣的眼神全都是宠溺:“青衣,师娘决定把一身本领也传授给你,须知是药三分毒,但有些时候,毒药也是救命的良药。”

“多谢师娘垂爱。”华青衣连忙一拜。

“金银血蛇?”何太冲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。

华青衣点头道:“五夫人现在的症状完全就是被金银血蛇咬过的样子,脸颊肿胀,金针探后针上却有檀香之气。”

华青衣顿了顿,接着道:“何先生,请你瞧瞧夫人的脚,十根足趾的趾尖上可有细小齿痕?”

何太冲忙掀开五姑身上的棉被,凝目看她的足趾时,果见每根足趾的尖端都有几个紫黑色齿痕,但细如米粒,若非有意找寻,决计看不出来。

何太冲一见之下,对华青衣的信心陡增十倍的同时,对尚且不知道姓名的胡青牛与王难姑更加的佩服,一个弟子就有如此本领,那师傅师娘又当如何?

故而连忙道:“不错,不错,当真每足趾上都有齿痕,姑娘实在高明,实在高明。姑娘既知病源,必能疗治。在下心头一块巨石也能稍微松动几分,姑娘若有什么需求时,尽管提出来便是,在下定当竭尽所能。”

对着华青衣奉承完,转头就对七个医生喝骂道:“甚么风寒中邪,阳虚阴亏,都是胡说八道!她足趾上的齿痕,你们七只大饭桶怎地瞧不出来?”

虽是骂人,语调却是喜气洋洋。

看到葵花面色不善时,何太冲连连赔罪:“在下一时激动,失言勿怪...哈哈...”

“夫人此病本甚奇特,他们不知病源,那也难怪,只是庸医害人...”胡青牛看着几人道:“此番若非我等路过,恐怕一条无辜性命就要伤在你们手中。”

华青衣不想浪费时间,直接对着何太冲吩咐道:“请搬开夫人卧床,床底有个小洞,便是金银血蛇出入的洞穴。”

何太冲闻言亲自动手,右手抓起一只床脚,单手便连人带床一齐提开,果见床底有个小洞,不禁又喜又怒,叫道:“快取硫磺烟火来,薰出毒蛇,斩它个千刀万剑!”

“你这二愣子,若杀了这两条小蛇,纵然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这五夫人。”王难姑冷嘲了一句,丝毫不给他面子。

何太冲全然不以为意,叫停的同时反而虚心请教:“敢请教其中原委?”

华青衣闻言,走到窗户边上,将窗户推开,指着窗外的花圃道:“何先生,尊夫人的疾病,全由花圃中那八株‘灵脂兰’而起。”

何太冲道:“这叫做‘灵脂兰’么?我也不知其名,有一位朋友知我喜欢花草,从西域带来了这八盆兰花送我。这花开放时有檀香之气,花朵的颜色又极娇艳,想不到竟是祸胎。”

“我进门时,便知是此花作祟。”王难姑是用毒的行家,再加上与胡青牛斗智斗勇,其下毒手法不知比这个精明了多少倍,其中关窍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:“这‘灵脂兰’其茎如球,颜色火红,球茎中含有剧毒。这金冠银冠的一对血蛇,在天下毒物中名列第四十七,并不算是十分厉害的毒物,但有一个特点,性喜食毒。甚么砒霜、鹤顶红、孔雀胆、鸩酒等等,无不喜爱。夫人窗外的花圃之中种了灵脂兰,这灵脂兰的毒性可着实厉害,竟将这对金银血蛇给引了来...或者说,是有人故意把蛇放进来的也为未可知...须知这蛇为浑身上下那么多地方不咬,偏偏咬中了脚指头,还是十根脚指头。”

何太冲闭口不言,王难姑也就不再询问。

华青衣在王难姑讲解的时候,已经刨了一株灵脂兰,果见上下的球茎色赤如火。

魏碑却看到华青衣趁着众人不注意时,将一株灵脂兰凭空变作了虚无,想来是已经收入到了她的仙灵圃中。

然后又认将八枚球茎都掘出来,放在土钵之中,加入鸡蛋八枚,鸡血一碗,捣烂成糊,药糊倒在地下,围成一个圆圈,却空出一个两寸来长的缺口。

众人都是高手,纷纷屏住了呼吸,华青衣将灵脂兰的叶子放在蛇洞前烧了起来。

不到一盏茶时分,只见小洞中探出一个小小蛇头,蛇身血红,头顶却有个金色肉冠。那蛇缓缓爬出,竟是生有四足、身长约莫八寸;跟着洞中又爬出一蛇,身子略短,形相一般,但头顶肉冠则作银色。这便是金银血蛇。

只见两条怪蛇伸出蛇舌,互舐肩背,十分亲热,相偎相依,慢慢爬进了灵脂兰药糊围成的圆圈之中。华青衣出手如电,瞬间便捏住了两蛇的七寸。